【刀乱乙女】极光 （第四章）
刚过膝丸这一关就又遇到了敌人来袭，越来越期待后边的剧情走向了！看到更新仿佛吃了成长快乐！
*架空近代欧美军旅背景，偏正剧向的乙女中篇，前三请翻阅合集。
*主岩融X安卓（原创女主）
*副膝丸X柊（原创女主）
*女性角色戏份较多，如介意，请勿阅读。
*时隔巨——久——的更新，谢谢作业老师和各位的耐心等待_(:з」∠)_
谨以此文献给井下。 @井下作业
***本文一切设定，仅授权 @井下作业 在本文完结后可继续使用及创作。***
（四）
“所以那个源……总领让我去见他？”
岩融带来的消息让安卓愣在了原地。把吃了一半的苹果糖从嘴里拿出来，她吞了吞口水，为难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别紧张，他没有看起来那么凶的。”岩融说。
“嗯……”即使他这样说，安卓还是很不安。
虽然只是远远看过膝丸一眼，但他那股刀刃一样锋利的气场不由的让她心生畏惧。
岩融还想安慰安卓几句，手下的士兵这个时候过来请他过去清点总领这次带回来的枪械和机甲。
“你去忙吧。”安卓说。
岩融点了点头：“等我明天早巡逻结束，我陪你去见他。”
岩融走了之后，安卓也没什么心情继续修手头的轻甲了，她喜欢的甜甜的苹果糖吃起来也似乎尝不出味道了。
坐立不安了一会儿，她决定去医务室找鹰司柊。
看之前膝丸归城时她的神情，柊似乎和膝丸有不一般的关系，应该比较了解他的性格，安卓想去问问她。
鹰司柊的医务室，是安卓在要塞里除了机械修理室之外最喜欢的地方了。
和印象里总是弥漫着酒精消毒水味道的冰冷惨白空间不同，柊的医务室有着淡米色的墙壁和天空一样浅蓝的天花板。纯棉的床被总散发出淡淡的薰衣草安神的香味，枕头的内絮是经过处理的麦麸，睡上去有种沙沙响的柔软感，还有一股温暖好闻的熟麦子味。
每当安卓修理机甲累了，就会跑去医务室。柊有时坐在窗边读书，有时在研磨草药，看到安卓来了，她会放下手里的活，泡一壶洋甘菊茶和一份水果派来招到安卓。吃饱喝足再在香香的床上睡一小觉，所有的疲惫和烦恼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么想象着，安卓来到了医务室门前。
医务室的门是锁着的。
安卓歪了歪头，有点疑惑。柊有时候会出去采草药或者去奥洛城里义诊和补充医用品，但她都是上午去，下午这个时候大多已经回来了。
安卓想了想，掏出了柊之前交给她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门刚一打开，一股微风从窗外迎面吹来，一阵洋甘菊茶混合着淡淡的鲜花香味迎面吹来。
有茶的味道，柊在吗？
安卓不知道为什么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探头进去。
鹰司柊靠在窗边，窗边的薄窗纱被吹起，时不时将她美丽安静的脸隐去一些。一个人枕在她的腿上躺着，似乎在睡觉。柊垂着眼，轻柔的抚摸着那人的头。
风有些大了，柊侧过头去，乌黑的长发被吹起了起来，她将脸边的头发别到耳后，直起身抬手去把窗关小一点，却被腿上的人抱住了腰。
“别去管它。”
那人说，男性独有的低沉声音带了点刚睡醒的沙哑。
“对不起，吵醒你了？”
柊顺了顺他的头发，声音温柔极了。
“没有。”那人将她抱紧了一下，贴近了她温暖柔软的腹部，似乎很是眷恋。但很快又松开了她，坐了身，“有人。”
“嗯？”
柊这才发现从门口叹了半个脑袋进来的安卓，一瞬间慌乱从她脸上闪过，不过立刻就恢复了如常的神色。
“对、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了？”安卓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
“没有关系，进来吧，找我有事吧？”
“也没有特别的事情，我就是想问……”话说到一半，安卓硬生生把剩下的咽了回去。
因为她想打听的那个人，就是眼前这个刚刚还枕着鹰司柊大腿浅眠的男人，源膝丸。
年轻的北境总领此刻正皱着眉头，满脸都是对安卓打断自己难得的膝枕小憩的不悦，丝毫不掩饰。
安卓张了张嘴，莫名紧张的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一阵诡异的安静在医务室里蔓延开来。
柊轻轻拉了拉膝丸的衣袖，男人脸微侧看了她一眼，神色稍缓。
“坐吧，安卓。”
柊招呼安卓过来，指了指一边的椅子。
“好、好的。”
安卓结巴的说，同手同脚的走了过去，动作僵硬得像忘记上机油的机械。
“茶凉了，我再去烧水泡一壶，再拿一些甜点过来，你们先聊。”
看到安卓僵硬的动作，柊抿嘴笑了笑，端起茶壶离开了医务室。
——不！别丢下我一个人呀！！！
安卓的眼睛紧紧黏在柊身上，心里大喊着，看她离开也下意识抬起屁股要跟她一起走。
“坐下。”
膝丸冷冷的命令道。
“是，长官！”
安卓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又跌坐回位置上，声音一下拔高破了音。
膝丸挑了挑眉：“原来打算明天见你，既然今天来了，正好。”
“是。”
安卓放在腿上的双手攥住了裤子，喉咙发紧。
她本来就不是两个姐姐那样八面玲珑，善于言谈的人，眼前的男人气势又这样强，明明没有做错事，但此刻她却感觉心脏快要跳出喉咙了。
“安卓·赫菲斯托司，你来北境要塞有什么目的？”
“……啊？目、目的？” 安卓脑袋有些转不过来，“我没什么特别的……我是替我的老师莫托尔先生来的，他腿坏了，腰也不太好，不好上来……”
膝丸抱起手臂，抬起下巴，金色的眼睛睥睨着安卓，似乎并不相信她说的话。
他高傲又不信任的样子让安卓越说越小声，越说越莫名心虚起来。
又是一阵微风吹来，带来了那阵熟悉的花香味。
安卓的鼻子翕动了几下，记忆被香味唤起，她脱口而出：“是木樨。”
膝丸皱了皱眉头：“什么？”
他皱眉的样子很像在生气，安卓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连忙解释道：“就、就是这个花香，是只在首都塔瓦才有的珍贵木樨的味道，没想到这里会有……”
“所以？”
“没有，就是……就是有点怀念。”安卓有些语无伦次，“在塔瓦的家里我有座小的工坊，以前父亲母亲带着姐姐们去舞会和派对，我就一个人呆在工坊里研究我的轻甲，傍晚的时候木樨的香味是最好闻的。”
膝丸放开手臂，抬起一只手支着下巴，并不搭话，眼神却好像缓和了一点。
“柊……鹰司医生最喜欢的也是木樨，我听她说过。花虽然小小的，但香味却让人无法忽视，还能入药和做成糕点，我一直挺想吃她做的点心，可惜只有首都才有木樨……”
“说完了？”
“是、是。”
“以后我没有问，就不需要你多嘴。”膝丸站了起来，俯视着坐在位置上的安卓。
“既然是替莫托尔先生来的，这回进了一批新轻甲和武器，你去调整成适合北境战斗的样式。做得好，我就姑且放你一马。做得不好……”他顿了顿，哼笑了一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是。”安卓打了个寒颤，头埋得更低了。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被五花大绑吊在要塞城墙上，寒冷的风和鹅毛一样大的雪花无情的疯狂拍打她的脸，城墙下面是野生灰熊在咆哮着，就等风雪刮断绳子好瓜分了她的画面。
“所有的武器和轻甲，包括现在所有要塞里士兵身上的义肢轻甲，都要在冬天来临之前整修到最好的状态。这个火神节，你就留在要塞吧。”
火神节是坎达纳几个主要节日之一。坎达纳的冬天漫长，从建国起，先祖们就崇拜能为他们照亮漫漫冬夜，带来温暖和希望的火神。
火神节在每年的秋冬交接时节，象征着秋天的结束和冬天的正式到来。
最早的先祖们会在火神节这一天聚集在城市最中心的广场，点燃能够彻夜燃烧的巨大篝火，为火神献上这一年收获的最好的稻穗与美酒，祈求平安无恙度过接下来的严寒冬季。
身为十姓中司掌着工业的赫菲斯托司，十分重视火神节。毕竟没有火，任何锻造都无从说起。
每年的火神节，赫菲斯托司家都有严肃的庆祝仪式，由时任的家主主持，献上稻穗与美酒的则是下任家主的潜在继承人。
五年前，因为一些安卓也不知道的特殊原因，赫菲斯托司的时任家主被十姓议会罢免，她的父亲，原本兄弟中最不起的中间的孩子，被罕见的由十姓议会破格提拔为新的一任家主。
自那之后，安卓家每年火神节都非常繁忙，连平常不怎么被重视的她都会被抓去帮忙筹备——虽然她的父亲从来没有让她去献上稻穗美酒的打算。
所以当听到膝丸要求她火神节留下来的时候，安卓下意识是拒绝的。
她张了张嘴，想拒绝，但看到膝丸的眼睛，又把话吞了回去。
“……是。”
“下去吧。”
安卓立刻抬起屁股站起来就走，恨不得立刻夺门而出来开这个令她喘不过气来的地方。
“站住。”
“是、是！”
被膝丸这么一叫，安卓又僵在了原地。
啊，丢死人了，怎么又破音了。
“刚刚你看到的事情，不许说出去。”
“啊？” 安卓有点疑惑，刚刚的事情……指的是柊的膝枕吗？
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膝丸的剑眉又不悦的倒竖起来，但和之前的生气不太一样，似乎有些……羞恼？
“明、明白了！”
膝丸挥了挥手，示意安卓下去，她如获大赦，拔腿就跑。
看她逃也似的背影，膝丸轻哼一声，坐回椅子靠上椅背，掏出一支卷烟划了一根火柴点燃，烟雾缭绕中他放松了皱起的眉头。
这个赫菲斯托司，确实像岩融说的那样，和她家族里的人不一样。
身为十姓之首的源氏第二顺位家主继承人，北境的现任总领，他见过太多想和他搞好关系的女人，即使是十姓的贵族也不例外。只有极少数的女人不对他刻意讨好，鹰司柊是一个，现在安卓又是一个。
别说是讨好，安卓似乎很怕他。
想起她正襟危坐，头深深低下的样子，实在是很难把她和她那两个交际花姐姐联系在一起。
如果她作为机械师的能力不差，也不是不能用……
膝丸在心里计划着未来，想得有些出神，连泡好茶回来的鹰司柊进屋都没察觉。
“咦？安卓已经走了吗？你们都聊了什么？你没吓她吧？”
柊说着，走到膝丸身边，看到他在抽烟，她不高兴的皱起眉撇着嘴，从他嘴里拿走了烟扔在了他的茶杯。
“都说过好多次了，抽烟对你身体不好，一眼没看见就又开始了。这次回去述职了两个多月，不知道又抽了多少，真是……罚你不许抽了，茶也不给你喝了。”
刚才还严肃冰冷的男人此刻却像个少年一样，脸上显出一些窘迫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
“你看吧，嗓子又不舒服了吧。不听医嘱，吃亏的是你自己。我去拿点润喉药来。”
柊的步子还没迈开两步就被膝丸长臂一伸拉了回来，还顺带被他揽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哎呀！”她小声惊呼，抱怨还没出口，就被男人带着烟草味的嘴唇封住了。
细微的挣扎，都在男人长满了茧的大手抚摸上柔软细腻的皮肤时被融化。
这大概是鹰司柊唯一不讨厌烟草味的时刻了。
午后温柔的风吹拂起薄薄的窗纱，木樨的花香味忽然变得缠绵了起来。
晚饭的时候安卓没有看到鹰司柊，想找她诉苦的打算落了空。
岩融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连最喜欢的威灵顿牛排都没吃几口，有些担心：“你还好吗？下午膝丸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吗？抱歉，我没想到你会碰上他，早知道这样就陪你过去了。”
“没有，我没事啦。”安卓努力笑了笑，但还是无精打采的用叉子戳着面前的牛排，“只是……今年火神节我要留在这里过了。”
“什么？”
“嗯，膝……总领让我在火神节之前把所有装备都整修好，所以留我在这里过节了。”
从小伴随膝丸长大的岩融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与其说是让安卓留下来整修装备，不如说是用了一个看上去让人无法反驳的正当理由，扣押她在这里做人质。
即使安卓不是家里最受重视的孩子，被扣在北境，还是出自北境总领的亲口要求，无法回去过火神节，也是一个相当严厉的震慑。
——随意窥探北境，是会付出代价的。
岩融叹了口气。
如果没有五年前那件事，膝丸不会变得如此的多疑乖戾。
岩融并不是不能理解他的苦衷，毕竟他双生的兄长，源家家主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鹰司家长女鹰司柊名义上的婚约者，源髭切现在依旧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五年前的事件究其罪魁祸首，赫菲斯托司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时任家主更是幕后的主要推手之一。
即使之后膝丸使用了诸多手段惩处了当年的几位主事人，抽取了他们最有力的年轻继承人来北境名为戍边实为质子，又通过试压十姓议会选了安卓的父亲来做赫菲斯托司家的新任家主。
但赫菲斯托司家仍是膝丸的心头一患，尤其是当他亲自挑选的家主，原本毫不起眼的安卓的父亲，近年来开始越发活跃于社交场合和政治活动，膝丸对赫菲斯托司家就更加留心。
除了北境这边和虎视眈眈的邻国什德特联邦时有摩擦，坎达纳全境已经享有了百年的和平时光，经济发达，百姓安居，十姓中新五姓的一些贵族开始对旧五姓长期把持议会的局面感到不满，想要从旧五姓手中分走更多的权力。
司掌军事，位列十姓与旧五之首的源氏自然首当其冲。
在那些安居在温暖富饶的首都塔瓦的新五家贵族们来看，在如今这样和平的年代，尚武的源氏不应该再继续享有那么多的权力。
五年前的事件是一步险棋，但如果成功，不仅源氏会一下失去两位年轻又有威望的继承人，连旧五家的次席，司医的鹰司家也会失去医术高明的长女这一有力继承人。
位列新五家第四位的赫菲斯托司为了从中分得更多利益，也参与了这个计划。
这一场角力在双方都付出不小代价中落下了帷幕，膝丸以一己之力维持住了家族的颜面，但也失去了许多，他尊敬的兄长，还有他心爱的女人——为了不让外界得知源氏长子生死不明的状况给有心者以可乘之机，北境对外称髭切患病暂时退隐疗养，由鹰司家的长女柊以他未婚妻的身份留在北境照拂。
只要髭切的行踪一天不明了，他们两人再相爱，这段感情也不能站在阳光下。
而这一切，都无法和眼前的人一一说明，毕竟这些是极为机密的，连卷入其中的鹰司柊也不完全知晓。
岩融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安卓和那些醉心权欲的贵族有着天壤之别。
但，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家族，会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不是吗？
岩融抬手摸了摸安卓的头：“奥洛城的火神节庆典也很有意思，和内陆的不一样，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你在北境的这段时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只要你……不会做出背叛总领的事情。
安卓并不知道岩融此刻复杂的心情，因为他的安慰稍微放松了心情，想象着庆典，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入夜，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安卓披了件衣服，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晚饭的时候她其实没什么胃口，但难得吃一顿威灵顿牛排，她实在不愿意浪费，硬是把牛排塞进了肚子。结果就是现在，撑得她睡不着觉。
她打算去鹰司柊的医务室找点药来吃。其实她本来是想去柊的房间找她的，但晚饭之后岩融嘱咐过自己好几次，总领刚回来这几天白天不要随便去医务室，晚上不要去柊的房间，不然又会碰上下午那样尴尬的事情。
虽然安卓刚十九岁成年没多久，但她也不傻，当然知道岩融说的尴尬的事情不止是膝枕那么简单。就算她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野猪的，在百科全书上。
这么想着，她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鹰司柊看上去那么温柔，像花朵一样的女孩子，站在那个凶巴巴的总领身边，总觉得画面有点……神奇？
再说了，后来安卓查过自己做的简报——她有一本贴满贵族新闻的简报册子，好在被家里要求去社交场合前突击复习一下，避免闹出什么笑话——那上面明明白白写着鹰司柊是源髭切的婚约者，那个凶巴巴的家伙霸占自己未来嫂子的膝盖大腿睡觉算是个怎么回事，就算自己的哥哥在养病，也不能、不能……
想着想着安卓又莫名有点生气起来，不行不行，这对兄弟不行，一个身体不好，一个脸凶巴巴的，哪里配得上柊这么好的女孩。
就在胡思乱想之间，她走到了医务室门口，意外的，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来。
经历过下午的尴尬还心有余悸的安卓赶紧敲了敲门。
鹰司柊的声音传了过来：“门没锁，请进。”
安卓还是不太放心，开了门先探了个头进去看。
坐在窗边的柊一看她探头探脑的样子，轻笑了一下：“进来吧，这里没别人。”
“哦、哦！”
安卓这才放下心来，关上门，像小动物似的一溜烟跑到柊的身边。
“这么晚了还来医务室，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柊和往常一样柔声问道。她身上穿着安卓没见过的薄薄的丝绸睡衣，腰带松松的系在腰间，露出胸前一片雪白的皮肤，和一些十分可疑的红紫印记。
“我胃有些、咳咳、那个……你的衣服……”
脸烧起来，安卓移开视线，话说得磕磕巴巴。
“啊……抱歉。”
柊也不好意思起来，赶紧裹好了睡衣，转移了话题：“你说胃不舒服是吗？我给你拿点助消化的吧。”
乖乖吃过水果味儿的药，安卓又接过柊递来安神助眠的薰衣草茶，两人捧着茶相对无言的坐在月光下。
“柊也……睡不着吗？”
喝了好几口茶，安卓才试探着开口。
“嗯。”
柊轻声应着。
“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吗？”放下茶，安卓坐好，做出准备认真聆听的姿态，“以往总是你听我说，现在不嫌弃的话，可以说给我听。”
“谢谢你，你这么说我很高兴。”柊笑了笑，摸了摸安卓的头，“有你在真好，在家里母亲去世的早，我只有弟弟，没有姐妹，要塞里也都是男人，有些话真是找不到人说呢。”
“总领呢？你们之间也有话不能说的吗？”
虽然和她简报上记录的似乎不太一样，但下午看到两人在一起的场景安卓就知道，他们是很相爱的。
毕竟，他为了她，连珍贵的木樨都不远万里的摘回来了不是吗？
柊微微吃惊，笑容变得有些苦涩：“正是因为是他，有些话才无法说出口。”
安卓一句为什么已经跃上了舌尖，看到她寂寞的笑容又咽了回去，转而去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的安静没过多久就被打破。
要塞中响起了号角的声音，比白日迎接总领归城的声音更加紧促高亢。
安卓不禁心中一惊，握紧了柊的手。
“这、这是什么？”
鹰司柊温柔的眉眼间净是凛然神色。
“是敌袭。”
【To Be Continued】